第256章來時的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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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條路……是這個樣子的嗎？
他怎麽覺得，這和他印象中……不太一樣啊？
前方的路燈像是快要壞了，光線特別的黯淡，比起之前一路過來的地方，簡直暗了不止一兩點。
王爽回憶了下，是這條路沒錯啊？
一路走過來的那些商店路標什麽的，他都記得清清楚楚，今晚是喝多了些，但也不至於路走偏了自己都不知道吧？
他再確認了一遍來時的路，在心底確定了，地鐵站就是在前面，他沒走錯。
可能是一陣子沒來這邊，建築物什麽的有些改動吧，其實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。
王爽看了眼前面不遠處的拐角，心裏認可了自己這個想法。
既然走的路沒錯，那繼續往前走就是。
反正都從火鍋店那邊過來走了這麽遠了，因為懷疑自己走錯路了，半途而廢折回去，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！
王爽安心了，擡腳大步往前面跨去。
可是等他走過那個拐角，更傻眼了。
咦？前面……前面不該是地鐵站入口麽？
怎麽成了公交車站了？
他喝多了幻覺了？！
揉了揉眼睛，他再定睛看去——
前面的景物一點兒也沒變。
空蕩蕩的公交站立在路旁，兩塊塑料板子裏貼著車站名字和來往車輛，供坐車的人查看。
只可惜，現在這裏只有王爽在，但他並不想坐公交。
“嘿！我去！”
王爽咋了咂嘴，摸了摸自己腦門，這一路上也沒被吹發燒吧？怎麽明明走的是正確的路，這目的地卻不對了呢？
他搞不明白。
他也不是那種走哪兒哪兒不認識的路癡，畢竟一個人背井離鄉在外地讀書工作，要是路癡可麻煩了。
王爽摸了摸自己的衣兜，把在厚厚口袋裏捂得熱乎的手機拿出來，打算開了流量用地圖定位功能看看自己在哪兒。
解鎖屏幕，打開地圖，打開流量，然後王爽等了會兒，地圖卻提示他當前狀況沒有網絡。
怎麽可能沒網絡，他因為回家特意開了個流量大包，怎麽可能沒網……
在看到手機通知欄的時候，他楞住了。
不要說網絡沒連上，他連手機信號都顯示成了一個紅叉叉，連電話都打不出去了！
“我勒個去……什麽情況啊？”
他舉著手機往周圍走了兩步，試圖找信號，但只證明了這是徒勞，他的手機信號處依然是一把堅如磐石的紅叉叉。
奇了怪了，這兒是市區啊！
又不是什麽荒郊野外！
王爽一頭的霧水，但也搞不清楚。
他是程序猿，但又不是專攻通信這行的，現在手上就一只手機，能想得明白就怪了。
反正吧……手機是沒信號了。
王爽不爽地把手機揣回衣兜裏，捉摸著找誰問問，他認定了自己走的路是正確的，地鐵站肯定就在這附近。
可不知道怎麽回事，前面火鍋店門口到很長的一段路，總有三三兩兩的人群來來去去的，但這裏……店鋪沒開門、人影兒也沒一個，也真是太奇怪了。
王爽有些茫然，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。
他其實不信自己是走錯路了的，所以總覺得只要自己再往前走走，就能看到那個門口立著地鐵入口牌子的地鐵站了。
但他已經在拐角之後走了好長一段路了，卻還是沒有看見地鐵站。
就在王爽想著“不如返回去吧”的時候，他看到一個人在前面走，心中頓時大喜過望，匆匆小跑兩步，想追上去問問。
前面的路愈加的暗了，立在路邊的長頸路燈仿佛已經很久沒人維修，黑漆漆的燈泡依舊掛在燈罩裏，任由路面被黑暗籠著。
王爽追進那片黑暗裏，一擡頭，卻發現人不見了。
轉頭到處看看，哪兒還有什麽人影子呀！
這人走得也太特麽快了吧？這附近看著也不像能遮住人的樣子啊。
王爽心裏正疑惑著，就聽到就在他身邊的大垃圾桶裏，傳來一聲響動。
像是什麽東西，碰在了垃圾桶的壁上。
王爽下意識看過去，在他身邊立著的，是一個約莫半人高的大塑料垃圾桶，就是環衛工人會用到的那種，一次能裝不少垃圾，特別方便。
可這裏面裝垃圾的嘛，剛才又是什麽動靜？
王爽朝垃圾桶看了過去。
垃圾桶的塑料蓋子蓋著的，他看不到裏面有什麽，不過……他確實看到有什麽東西夾在桶蓋的邊緣……
他不嫌臟地用手撩起夾在桶蓋邊緣、靜靜垂下的東西，而就在此時——
“啊……”
像是嘆息、又像是在呻吟的聲音，從塑料垃圾桶裏傳出。
這聲音突如其來，在這個只有王爽的寂靜地方，把王爽給嚇得不輕，一下松了手。
裏面的聲音，卻沒有停止，反而像是感覺到了他似的。
斷斷續續的聲音，持續地從垃圾桶裏傳來。
那是仿佛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，聽起來就像是瀕死的人，在垂死掙紮的呻吟。
王爽臉色刷地白了，然後他轉身就往回跑。
他反應過來剛才在垃圾桶邊緣摸到的，是什麽了……
那是……女人的長頭發！
大晚上的，垃圾桶裏躺著一個女人？怎麽可能！
王爽雖然算不上聰明，但也不算笨蛋，經歷過碟仙，他如果還猜不出來垃圾桶裏的……很可能是什麽，那他簡直是歲數都餵了狗了。
就算裏面是受傷的人，他也只能回到手機有信號的地方，撥急救電話求助。
他還沒跑出幾步，就聽到身後的垃圾桶在晃動，像是裏面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似的。
沒晃兩下，垃圾桶哐當掉在地上，蓋子砸掉的聲音如此清晰。
王爽臉色難看極了，他加快了腳步，但卻終究還是停了下來。
因為……他來的路，也改變了。
之前那條燈火通明的路，消失了。
王爽楞住了，冷汗浸濕了他的背部，爬上了他的額頭。
王爽踉蹌了一下，感覺自己腳下踩到一個軟軟的、圓滾滾的東西。
他擡起腳，借著昏暗的燈光，看到在他腳下，一只帶著血絲的眼球，被他踩得擠壓變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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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麽覺得，這和他印象中……不太一樣啊？
前方的路燈像是快要壞了，光線特別的黯淡，比起之前一路過來的地方，簡直暗了不止一兩點。
王爽回憶了下，是這條路沒錯啊？
一路走過來的那些商店路標什麽的，他都記得清清楚楚，今晚是喝多了些，但也不至於路走偏了自己都不知道吧？
他再確認了一遍來時的路，在心底確定了，地鐵站就是在前面，他沒走錯。
可能是一陣子沒來這邊，建築物什麽的有些改動吧，其實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。
王爽看了眼前面不遠處的拐角，心裏認可了自己這個想法。
既然走的路沒錯，那繼續往前走就是。
反正都從火鍋店那邊過來走了這麽遠了，因為懷疑自己走錯路了，半途而廢折回去，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！
王爽安心了，擡腳大步往前面跨去。
可是等他走過那個拐角，更傻眼了。
咦？前面……前面不該是地鐵站入口麽？
怎麽成了公交車站了？
他喝多了幻覺了？！
揉了揉眼睛，他再定睛看去——
前面的景物一點兒也沒變。
空蕩蕩的公交站立在路旁，兩塊塑料板子裏貼著車站名字和來往車輛，供坐車的人查看。
只可惜，現在這裏只有王爽在，但他並不想坐公交。
“嘿！我去！”
王爽咋了咂嘴，摸了摸自己腦門，這一路上也沒被吹發燒吧？怎麽明明走的是正確的路，這目的地卻不對了呢？
他搞不明白。
他也不是那種走哪兒哪兒不認識的路癡，畢竟一個人背井離鄉在外地讀書工作，要是路癡可麻煩了。
王爽摸了摸自己的衣兜，把在厚厚口袋裏捂得熱乎的手機拿出來，打算開了流量用地圖定位功能看看自己在哪兒。
解鎖屏幕，打開地圖，打開流量，然後王爽等了會兒，地圖卻提示他當前狀況沒有網絡。
怎麽可能沒網絡，他因為回家特意開了個流量大包，怎麽可能沒網……
在看到手機通知欄的時候，他楞住了。
不要說網絡沒連上，他連手機信號都顯示成了一個紅叉叉，連電話都打不出去了！
“我勒個去……什麽情況啊？”
他舉著手機往周圍走了兩步，試圖找信號，但只證明了這是徒勞，他的手機信號處依然是一把堅如磐石的紅叉叉。
奇了怪了，這兒是市區啊！
又不是什麽荒郊野外！
王爽一頭的霧水，但也搞不清楚。
他是程序猿，但又不是專攻通信這行的，現在手上就一只手機，能想得明白就怪了。
反正吧……手機是沒信號了。
王爽不爽地把手機揣回衣兜裏，捉摸著找誰問問，他認定了自己走的路是正確的，地鐵站肯定就在這附近。
可不知道怎麽回事，前面火鍋店門口到很長的一段路，總有三三兩兩的人群來來去去的，但這裏……店鋪沒開門、人影兒也沒一個，也真是太奇怪了。
王爽有些茫然，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。
他其實不信自己是走錯路了的，所以總覺得只要自己再往前走走，就能看到那個門口立著地鐵入口牌子的地鐵站了。
但他已經在拐角之後走了好長一段路了，卻還是沒有看見地鐵站。
就在王爽想著“不如返回去吧”的時候，他看到一個人在前面走，心中頓時大喜過望，匆匆小跑兩步，想追上去問問。
前面的路愈加的暗了，立在路邊的長頸路燈仿佛已經很久沒人維修，黑漆漆的燈泡依舊掛在燈罩裏，任由路面被黑暗籠著。
王爽追進那片黑暗裏，一擡頭，卻發現人不見了。
轉頭到處看看，哪兒還有什麽人影子呀！
這人走得也太特麽快了吧？這附近看著也不像能遮住人的樣子啊。
王爽心裏正疑惑著，就聽到就在他身邊的大垃圾桶裏，傳來一聲響動。
像是什麽東西，碰在了垃圾桶的壁上。
王爽下意識看過去，在他身邊立著的，是一個約莫半人高的大塑料垃圾桶，就是環衛工人會用到的那種，一次能裝不少垃圾，特別方便。
可這裏面裝垃圾的嘛，剛才又是什麽動靜？
王爽朝垃圾桶看了過去。
垃圾桶的塑料蓋子蓋著的，他看不到裏面有什麽，不過……他確實看到有什麽東西夾在桶蓋的邊緣……
他不嫌臟地用手撩起夾在桶蓋邊緣、靜靜垂下的東西，而就在此時——
“啊……”
像是嘆息、又像是在呻吟的聲音，從塑料垃圾桶裏傳出。
這聲音突如其來，在這個只有王爽的寂靜地方，把王爽給嚇得不輕，一下松了手。
裏面的聲音，卻沒有停止，反而像是感覺到了他似的。
斷斷續續的聲音，持續地從垃圾桶裏傳來。
那是仿佛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，聽起來就像是瀕死的人，在垂死掙紮的呻吟。
王爽臉色刷地白了，然後他轉身就往回跑。
他反應過來剛才在垃圾桶邊緣摸到的，是什麽了……
那是……女人的長頭發！
大晚上的，垃圾桶裏躺著一個女人？怎麽可能！
王爽雖然算不上聰明，但也不算笨蛋，經歷過碟仙，他如果還猜不出來垃圾桶裏的……很可能是什麽，那他簡直是歲數都餵了狗了。
就算裏面是受傷的人，他也只能回到手機有信號的地方，撥急救電話求助。
他還沒跑出幾步，就聽到身後的垃圾桶在晃動，像是裏面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似的。
沒晃兩下，垃圾桶哐當掉在地上，蓋子砸掉的聲音如此清晰。
王爽臉色難看極了，他加快了腳步，但卻終究還是停了下來。
因為……他來的路，也改變了。
之前那條燈火通明的路，消失了。
王爽楞住了，冷汗浸濕了他的背部，爬上了他的額頭。
王爽踉蹌了一下，感覺自己腳下踩到一個軟軟的、圓滾滾的東西。
他擡起腳，借著昏暗的燈光，看到在他腳下，一只帶著血絲的眼球，被他踩得擠壓變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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